古镇的记忆
古镇的记忆1古老的石板路,有些苍老的古代建筑,以及与这一切不符合的汽车映入在我的眼帘中……
记得去年夏天,我和妈妈去了黄龙溪古镇,穿着的板鞋踩踏在微微有些发青的石板上,发出“哒哒哒”的声音,遥望着远处奔腾的河水,似乎在诉说着它那遥远的故事。
坐在茶馆里,低头发着神,一阵嘻嘻哈哈的嘲笑声传入我的耳里,使我不得不抬头看看。一群小孩用手指着并笑着一个小孩,那小孩也不反驳,只是静静地站着,那群小孩似乎还不满意,用手推搡着他,甚至把他推到在地,在他的脸上,看不到一丝表情,他也没有留一滴眼泪,那群小孩才满意地跑了出去。只见他慢慢的摸索着站起来,然后伸出双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,他居然是个瞎子!妈妈推了推我的手,示意我去帮一下他,我在四周环绕一圈,眼睛定格在一个微微有点白与青色的竹竿上,于是我起身递给了他,他不确定的接住了。摸了摸,这才抬起头对我说了一声:“谢谢!”在他的眼睛里没有一丝自卑,他的眼睛很好看,也很明亮,只是看不见东西。见我不出声,他只好又说了一句:“谢谢!”这一次,他是笑着对我说的。他的眼睛里有着自尊,似乎闪着自信的光芒。末了,他朝我挥了挥手,阳光斜射在他的侧面,只觉得他的眼睛似乎闪着光,耀眼的使人不敢看,我看着他的颤颤巍巍地走远,竹竿在地上“啪啪啪”地敲打着,同时也恰庞大在我的心上……
我忘不了那个夏天,忘不了那个散发着苍老气息的古镇,也忘不了那个笑着对我说“谢谢”的小男孩,更忘不了他那没有自卑,只有 ……此处隐藏2000个字……小时候的我最爱跟在外婆屁股后面,从进士牌坊穿到古榕树,从王朝闻故居一路赏景到大鸿米店、油纸伞铺。想找点乐子,便花2毛钱的门票,坐在东岳庙风化的石阶上看川剧,像《义妖传》、《珍珠塔》这些故事就从那些被岁月腐朽只余下斑驳痕迹的雕栏画柱间流出,住进心里。小孩心性来了,学着川剧里的扮相和唱腔模样,仔细表演一通去。要是渴了,便坐在古镇转角处的茶馆里,泡一杯盖瓦茶,学着大人们的模样,用杯盖撇两下茶叶,嘬着嘴轻轻嚯一口。要是饿了,干脆到朱大姐的豆花铺里吃一碗豆花,在郑孃孃店里吃几块油糍或者黄粑。不厌其烦的央求外婆讲“24个望娘滩和24个半边山”的故事,小小的人儿有了感恩、回报、善良和邪恶的初级认知。那时候,因外婆性格泼辣但极易相处,倒是几乎半条街的人都认识我这个小跟屁虫。
先祖们的故事没落了,或许人们想挽留住半点时光,对古镇进行了一番修缮,将医院恢复成了周公馆,昔日电影院成聚宝古城,大鸿米店的天井里表演起了歌舞,尧坝名声再度大起来,往来的行人多了,在进场口设置了收费处,需花费30元的门票才进得去。到此拍电影的人也多了,外婆的日子倒跟着热闹起来,乐此不彼的当起群众演员。只是,在牌坊下再没有纳鞋垫的婆婆,在东岳庙的戏楼上没有了一出出川剧,取而代之的是一拨又一波的香客。
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古镇商业味不浓,较为完整的保留了原始风貌。
我尽管不愿意,却不得不承认,古镇生活离我越来越远了。
两年前,老二还在电视台工作,发来一段他们制作的《尧坝古镇》宣传视频,欣喜之余不免隐隐的有些担忧,许多关于古镇的记忆一齐涌上心头。中央6套播放电影《狂》,我仔细盯着画面不肯错过一个镜头,搜寻熟悉的场景。很久以后,终于理解,在心里留下的,其实只是对故去时光的怀想。